线粒体作为细胞的能量工厂,其损伤可由遗传突变(如线粒体 DNA 或核 DNA 缺陷)、氧化应激、毒素暴露或衰老等因素引发,导致能量代谢异常和 ATP 生成不足。损伤表现为细胞功能紊乱,常见症状包括肌肉无力、疲劳、神经系统异常(如癫痫、认知障碍)、视力或听力下降等。线粒体损伤与多种疾病密切相关,包括遗传性线粒体肌病 / 脑肌病(如 MELAS 综合征)、Leber 遗传性视神经病变、弗里德赖希共济失调等,同时也参与糖尿病、心血管疾病(如心力衰竭)及神经退行性疾病(如阿尔茨海默病、帕金森病)的病理进程,其机制涉及能量供应不足、氧化应激累积和细胞凋亡失衡。
线粒体损伤和相关疾病
Mitochondrial damage and related diseases
线粒体损伤的原因
基因突变
线粒体自身拥有DNA(mtDNA),核DNA(nDNA)也编码部分线粒体蛋白。mtDNA或nDNA的突变都可能影响线粒体的结构和功能。mtDNA为母系遗传,其突变率较高,因为mtDNA缺乏组蛋白的保护,且线粒体中DNA修复系统相对薄弱。例如,mtDNA上的点突变可能导致Leber遗传性视神经病变(LHON),患者会出现视力急剧下降甚至失明的情况。
氧化应激
线粒体是细胞内活性氧(ROS)的主要产生部位。在正常的有氧呼吸过程中,电子传递链会有少量电子泄漏,与氧气反应生成ROS,如超氧阴离子、过氧化氢等。当细胞受到外界因素如辐射、化学毒素(如某些药物、环境污染物)刺激,或者细胞内抗氧化防御系统功能减弱时,ROS产生和清除的平衡被打破,过多的ROS会攻击线粒体的膜脂、蛋白质和DNA,导致线粒体损伤。
钙超载
细胞内钙稳态对于线粒体功能至关重要。当细胞受到某些刺激,如缺血再灌注损伤时,细胞外大量钙离子内流,线粒体作为细胞内重要的钙库会摄取过多的钙离子。过量的钙在线粒体中会激活一些酶,如钙依赖性蛋白酶、磷脂酶等,这些酶会破坏线粒体的膜结构和内部的蛋白质,导致线粒体肿胀、膜电位下降等损伤。在心肌梗死患者的心肌细胞中,就会出现这种由于钙超载引起的线粒体损伤。
感染因素
病毒、细菌等病原体感染细胞后,可能会直接或间接影响线粒体功能。某些病毒可以编码与线粒体蛋白相互作用的蛋白,干扰线粒体的正常代谢。例如,一些RNA病毒可能会影响线粒体的RNA转录和翻译过程。细菌感染也可能通过引发炎症反应,导致细胞内产生大量ROS,间接损伤线粒体。
膜电位改变
线粒体膜电位是线粒体正常功能的重要指标。正常情况下,线粒体内膜两侧存在质子电化学梯度,形成内膜负外膜正的膜电位。线粒体损伤后,质子梯度可能被破坏,膜电位下降。这会导致ATP合成减少,因为膜电位是驱动ATP合酶合成ATP的动力来源。
ATP合成减少
由于线粒体损伤,氧化磷酸化过程受阻,电子传递链不能正常工作,使得ATP合成效率降低。细胞缺乏足够的ATP来维持各种生理功能,如肌肉收缩、物质运输、蛋白质合成等。例如,在神经细胞中,ATP不足会导致神经递质的合成和释放减少,影响神经信号传递。
形态结构变化
线粒体损伤后,其形态可能发生改变。常见的有肿胀、线粒体嵴结构模糊、减少甚至消失。在电子显微镜下,可以观察到损伤后的线粒体呈现出大小不均、形状不规则的状态。
线粒体损伤的表现
与线粒体损伤相关的疾病
帕金森病(PD)
线粒体功能损伤在PD的发病机制中起着关键作用。PD患者脑部黑质区域的神经元中线粒体复合物Ⅰ活性明显降低,导致ATP生成减少。另外,线粒体损伤引发的氧化应激和钙稳态失衡,会促使神经元内α-突触核蛋白聚集,形成路易小体,这是PD的另一个重要病理特征。
阿尔茨海默病(AD)
在AD患者的大脑神经元中,线粒体功能障碍明显。线粒体损伤导致能量供应不足,影响神经元的正常活动。同时,受损的线粒体产生的ROS增加,会进一步加剧神经细胞的氧化应激损伤。淀粉样前体蛋白(APP)的异常代谢也与线粒体损伤有关,APP的代谢产物可能会影响线粒体的运输和功能。例如,线粒体损伤会使神经元内的tau蛋白过度磷酸化,形成神经元纤维缠结,这是AD的典型病理特征之一。
心肌病
线粒体损伤会影响心肌细胞的能量供应。在扩张型心肌病患者中,心肌细胞线粒体的形态和功能发生改变,ATP合成减少,心肌收缩力下降。同时,线粒体损伤引起的氧化应激还会导致心肌细胞凋亡增加,进一步加重心肌损伤。例如,某些遗传性心肌病与线粒体DNA突变有关,这些突变会使线粒体呼吸链功能异常。
冠心病
在冠心病患者中,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导致心肌缺血,缺血再灌注过程会引起心肌细胞线粒体损伤。钙超载、氧化应激等因素在这个过程中起重要作用。线粒体损伤后,心肌细胞的能量代谢紊乱,心脏功能受到影响。
神经退行性疾病
心血管疾病
代谢性疾病
糖尿病
胰岛β细胞中的线粒体对于胰岛素的合成和分泌至关重要。线粒体损伤会导致胰岛β细胞功能障碍,胰岛素分泌减少。同时,在肌肉和肝脏等外周组织中,线粒体功能受损会影响葡萄糖的摄取和代谢。例如,长期高血糖会引起线粒体氧化应激,反过来又加重糖尿病的病情,形成恶性循环。
肥胖症
脂肪细胞中的线粒体在脂肪代谢过程中发挥关键作用。线粒体损伤会使脂肪分解代谢减弱,脂肪合成增加。另外,在一些肥胖个体中,线粒体功能障碍可能导致能量消耗减少,更容易导致体重增加。